“就没见过她那么惫懒的姑娘!”
金氏笑起来。
傅青淮也笑起来,母亲还说她懒。
自己也曾懒过的。
从前那个跟母亲拉扯练习时辰的明艳少女,浮现在傅青淮脑海中。
她是如何变成了在傅家那般女红女德无一不好,事事周全的当家妇人呢?
傅青淮发现自己从没注意过母亲的变化,又或者,自己出生到懂事,傅家已经将母亲彻底的改变了。
笑着笑着,眼睛就湿润了。
“刚及笄,媒婆都要把门槛踏破了,可是我同你外公早便商量,西北天干,地广人稀,不如京城气候适宜。
“阿珠这朵娇花,在西北花期不长,太可惜了。”
傅青淮用力吞咽几下,咽回哽咽,“京城也不是个好地方,夏日高温多雨,冬日来得早,天也干冷。”
一个国家的心脏,集权力和财富于一城,更要命的是,那里是最残酷的地方,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,来了都不再是从前的模样。
“你说的气候,西北更甚,这里多数的城都没有延昌好,你一路过来,也该感受到了。”
金氏微笑看她,“外婆瞧你的脸都吹皲了。”
她伸手去抚摸傅青淮的脸,也摸走了她眼下刚流出来的泪。